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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志愿之名

发稿时间:2024-09-26 08:06 来源:中国青年报

视觉中国供图

    编者的话

有这样一群怀揣着热忱与大爱的青年,他们以志愿之名,奔赴不同的角落,在志愿之路上绽放青春光彩。在四川盐边,西部计划志愿者助力乡村振兴;在西藏那曲,次多老师坚守岗位;在陕西杨庄,支教老师孟露为留守儿童点亮梦想……他们的故事,如同一束束光,照亮了他人,也温暖了自己。

    ——《中国青年作家报》编辑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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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青春 当报国(随笔)

    何观雨(23岁)

在键盘上敲动字母键,过往的回忆席卷而来。大学辅导员转发至班级群的消息“……到祖国最需要的地方去”吸引了我的注意,“西部计划”从此便在我的心中烙下印记。对西部计划有了基本的了解后,紧接着做好报名、备考准备,如同当初参与支教一样,我坚信未来的某一天,我会站在异地他乡感激做出这个选择的自己。

印象最深刻的是,手机“叮”地发来一条消息:“看到西部计划这个通知,我就知道你会去的,祝你顺利!”是一个不常联系的同学,她的话像是对我的某种认可,仿佛代表着未曾见面的西部人民对我的欢迎:“我就知道你会来的。”朋友也会对我说:“你的爱是大爱。”也有很多人会问:“条件这么艰苦,你图什么呢?”对啊,我图什么呢……我想要,祖国的每一片土地都绽放生机;我想要,西部的建设更上一层楼;我想要,青春的日记本涂抹上不平凡的一笔……我图的实在是太多。

我的服务地是四川省攀枝花市盐边县,一个山水宜人、瓜果飘香、民风淳朴的好地方,落地的那一刻,这便是我的第二个家乡。“四川农民春节联欢晚会”在盐边县红格镇展演,我积极参加相关志愿活动,看着乡村振兴有效、农民收获日益增长的场景,内心尽是欣喜。特殊时期给乡镇特殊群众配送“健康包”,路途的疲惫感在听到那一声声“谢谢国家、谢谢你们”后顿时消散,看到群众露出的感动笑容,就觉得一切都是值得的。内心始终认为:有些事总得有人去做,那个人可以是我,也必须有我。

一天晚上,从单位回家的路上,前面走着一个提着两大袋废品的老人,我看前面路太黑,怕老人不小心踩到坑洼的地方,就给她打了手机灯。过了十几秒她突然愣了一下,转过头看了一眼,和我说:“我就说怎么突然有光亮了呢。”可能是以为自己挡到了我,然后侧过身想让我走前面,我赶紧说:“没事的没事,我就是看天太黑了,你走你走。”然后我们就一前一后地走着,简单说了几句话,就分开了,道别后继续叮嘱她好好看路,慢慢走。回到家后仔细一想,我的灯照亮了老人的路,老人的美好品质也照亮了我的人生,如同在志愿之行中,我欲将光的种子洒满西部的土地,种子的光点亮了我心中扬起的红旗。

在我看来,志愿服务从不是推赶、拉扯,而是一人接一人的力所能及与众志成城。作为新时代的新青年,应当响应时代、国家、人民的号召,延承先辈的优良精神,不怕苦、敢吃苦、找苦吃,去实践、走基层,争做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扛旗先锋,在砥砺自我中收获成长。志愿工作的开展从不会让我觉得艰苦、想退缩,反倒是不断挖掘其中的意义,并坚定在这条路上要一马当先,从每一件志愿小事中,获得莫大的满足感,为平凡的人生阅历抹上浓墨重彩的一笔。“热心凝聚和谐”,我将继续与志愿者们一起,求真务实,用激情和热情投入志愿工作,竭力建设美丽西部。

如今身处异地他乡,我首先感激那个心怀祖国、勇敢奋斗的21岁的自己,其次肯定现在这个不忘初心、牢记使命的23岁的自己,最后期待未来的自己能成为一名争作先锋、弘扬大爱的西部计划志愿者。我的志愿之行,将以平凡的身躯,去感受“被需要”的幸福,用行动回馈大众以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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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向阳生长的“小白杨”(散文)

    孟露(中国铁路西安局集团有限公司汉中车务段职工)

“孟老师,等等我!”刚和同事在食堂吃完晚饭,突然听到了一声稚嫩的呼喊。我回过头,一个像小猫咪一样的女孩出现在眼前,她顶着一头毛茸茸的头发,扎着两个不对称的小辫子,在追赶途中忽上忽下,好像两只起舞的蝴蝶。

我笑着看她站定,忍不住摸了摸她的头发,真的好柔软啊。她抿着小嘴向我笑,略微喘了口气,从兜里掏出一张纸递给我。那是描绘在生字本上的一幅栩栩如生的小画:有蓝天白云,有小鸟裹着云朵睡觉,有蝴蝶在花草间起舞,还有潺潺流水和欢愉的鱼儿。天真有趣,生动自然。

她甜甜地说道:“这是给老师的礼物。”说完就转身跑开,两条小辫子随着她的动作一蹦一跳。我望着她的背影,细碎的光洒在她的头顶上,格外美好。后来,我逐渐熟悉了这个女孩,课堂上的她总是很积极,就好像一棵向上生长的“小白杨”。

初识“小白杨”,是我来陕西省汉中市勉县元墩镇杨庄小学的第一天,作为铁路选派的支教老师,我第一次面对这群像花儿一样的孩子,心中对未知的支教生活又多了一份期待和憧憬。

支教是什么?我付出的背后能给当地的孩子带来什么?在精力有限的情况下、怎样才能最大化我们的优势为这些孩子服务?这些都是支教初期困扰我的问题。

杨庄小学辐射周边4个自然村,其中3个曾是深度贫困村,全校师生200名,60%以上学生都是留守儿童,很多孩子从来没有走出过大山。从学校出发,步行需要1个小时左右,这条路,正是“小白杨”的爷爷每周送她上学的必经之路。每周一早上7点50分要到达学校,因此,她和爷爷周一早上需要提前一个半小时起床,从家步行至学校,寒来暑往,从未间断……

由于“小白杨”的爷爷患有听力障碍,时常会听不清闹钟,弄不清时间,导致祖孙两人经常很早便到了学校。在寒风中等待校门打开后,爷爷才会离开。我们的驻村干部了解到这一情况,于是每周一都会开车送周围离家较远的孩子上学,“小白杨”就是其中的一员。

在学校的时间长了,我逐渐发现“小白杨”有一个“怪癖”——不吃鸡蛋。在大家都吃早点的时候,她总是把鸡蛋藏在衣服口袋里。我很不解,便询问她这样做的原因,她尴尬地笑了笑,只说自己的鸡蛋找不到了。

后来,其他同学告诉我,“小白杨”把她的鸡蛋都带回家给她爷爷了。我纳闷极了:“为什么啊?”“因为她家就剩她和爷爷两个人了。”我内心突然像是被一把锤子猛敲了一下,骤然缩紧。后来,我才知道了她的家庭情况,“小白杨”的父亲因为矿难离世,母亲也随之离家,家里只剩她和爷爷相依为命,所以她每次都把鸡蛋带回家,给自己最亲的爷爷吃。从这之后,我便倾注了更多的关注和关心给这个坚强的小姑娘,在阳光正好的午后给她洗头发,在她学习进步时奖励她女生都喜欢的小发卡。

杨庄小学的校长就像一位大家长,对学校里每个孩子的情况都了解得很清楚。一次闲暇的聊天中,我得知学校艺术类师资长期匮乏,很多孩子都没上过专业的音乐课,对乐理知识基本一窍不通。于是,我开始从基本音符、节奏入手整理教案,为孩子们普及基础乐理知识,编创花式课间操,创立了建校以来的第一支合唱团。

在第一次上排练课的时候,“小白杨”问我:“老师,什么时候可以去外面演出啊?”孩子的这一问竟让我一时语塞,我们能实现这个现在听起来还很遥远的梦想吗?这群孩子的歌声能让更多的人听到吗?说实话,当时的我也很迷茫。但为了给他们鼓劲,我告诉他们:“只要你们好好努力,咱们一定能登上更大的舞台。”孩子们看着我坚定的神情,一双双清澈的眼睛中也亮起了希望的光。

从那天起,我便带着孩子们开始了日复一日的排练。我坚信,只要努力,一定会在某一天让我们看到坚持的意义。终于,我们等到了登上大舞台的这一天。2023年10月12日,合唱团受邀前往北京,登上了二七剧场,让更多人知道了这群可爱的孩子,听到了他们真挚的歌声。舞台上闪耀的灯光,台下雷动的掌声,令我和孩子们至今难忘。

那天,我们表演了一首歌曲,虽然只有短短的两分钟,但从1000多公里外的乡村走到北京,登上这个舞台,我们却花费了整整两年的时间。舞台上是闪闪的星光,身旁是孩子们纯真的笑容,他们的眼睛里充满了对未来的憧憬,那一刻,我好像看见了孩子们被点亮的梦想。我想,支教的意义对我来说,可能就是给他们带去一点点“走出去,看世界”的信念和动力。

站在三尺讲台上,望着课桌前这群可爱的孩子,我的内心深处吹起一阵阵悠悠的微风。参与支教以来,我们一直都在被这一群孩子治愈着、感动着、鼓舞着。孩子们所教会我们的,比我们带给他们的还要多,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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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片冰心,寄至何方(报告文学)

    黄铮泽 沈旭遒 柴逸涵 陈棋

雪域高原哺养了这样一群人,他们对每一方山水充满景仰,他们遇远客不吝把酒言欢,他们不惜将青春的热血浸染在这片热土上。那个暑假,我们有幸在支教的学校结识了这样一位藏族老师——次多。请跟随我们走进他那间简单又不失温馨的平房,走近他那潮湿又温暖的心。

10平方米的小屋,两人居住,虽显逼仄却也五脏俱全。等生起了火,斟满了青稞酒,屋内已是洋洋暖意。次多老师小屋的陈设很有意思:墙上挂着10余幅有精致相框装裱的照片,反映了西藏从农奴制时期到和平解放,再到深受改革之风沐浴的这数十年历史变迁。“这是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前的布达拉宫……这里的佛塔到今天还能看到”,次多老师虽不曾经历那段岁月,但从父辈祖辈处耳濡目染,这也便成了一张若有若无的记忆底片。

“老师,这是什么乐器?”次多老师随我们的目光看去,是一把曼陀铃。次多老师轻轻地将它取下,抹掉了薄薄的一层灰,在我们的怂恿下,简单地调弦后,弹奏了起来。曲声悠扬,迂回婉转。在这么多天的相处中,第一次看到次多老师如此沉醉忘我。一曲终了,余音袅袅,次多老师看到我们惊讶的表情,只是轻轻地一笑:“曼陀铃弹奏本身就给我一种辽阔静谧,我从小到大生活在青藏高原,自然对它爱不释手。”

在进屋前,我们就注意到次多老师房间外有一群小学生,一会儿用藏语讨论问题,一会儿帮着做些零活儿。“这些孩子是我和另一位老师特殊照顾的,他们的家庭都不容易,所以晚上就叫他们过来给他们辅导一下功课,如果可以的话也顺便在生活上帮扶一下。”

身为那曲偏远地区学校的教师,他的辛勤鲜有人知。次多老师每天8点左右就起床开始一天的工作(那曲学校的作息比内地晚两小时),简单解决早饭后便开始组织学生排队用早餐,随即立刻开始一整天的备课、上课、批改作业。由于最近刚开学事务繁忙,包括次多老师在内的全校老师牺牲中午和放学后的休息时间继续准备资料,直到晚上8点才能回到宿舍。“学校教师资源短缺,很多时候一个人要做两个人的事,不过大家都一样,我们也不觉得忙。”回到宿舍便要继续与这群孩子在一起,我们发现,这时的次多老师和孩子们更像是朋友,经常一起玩一起说话。直到我们离开,那群孩子还没离去,也许在这里真的可以感受到家的温暖。

“要说现在的生活其实也不算忙,想当年我在油洽乡小学(西藏那曲最偏远的地区之一)支教的时候一周要上45节课呢,再加上备课改作业,工作时间几乎是全满的!那都没觉得什么……”正当我们震惊于次多老师还有这么一段经历时,老师继续娓娓道来,“当年的那个学校,基础设施建设基本为零,学校的一砖一瓦每一块草皮都是老师们亲手弄的,学生有困难老师补贴,学生生病了老师照顾……”

后来我们得知,次多老师当时也不是非去那里不可,也许只是凭一腔青春热血,也许只是存了“终军请缨”之志,既然到了那里,心里想的只剩“奉献”二字。

我们即将离开时,同屋的另一位老师接到了家里打来的电话。我们不禁发问:“老师,在这里工作很久才能回家一次吧?你跟家人会不会接触得太少啊?”次多老师点了点头,苦笑道:“这里的老师一般一周才能回家一次,远一点的可能要一个月才能见到家人一次。我还没有成家,那些有子女的老师更是不容易,自己在这里培养祖国花朵,家里最珍贵的那一枝……恐怕会缺少悉心呵护了。”

这里的老师通过抽签分配,进入各地学校,有的一待就是一辈子。乡音鲜闻的漫长岁月里,上有老下有子女的艰难处境下,若不是饱含着一颗拳拳爱生之心,若没有一缕坚定的信念支撑,雪山边上寒冷彻骨的漫漫长夜要如何度过?

在这一间五尺见长的小屋内,我们被次多老师心中的火种一次次点燃。每年都有成百上千的人投身支教事业,有的只是几周的短暂停留,有的则是几年甚至更久的驻守。那时的我们,也是曾经的你,抱着一份情怀而来,带着一份感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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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西海情歌(散文)

    朱立志(20岁) 南京中医药大学学生

高原雪域,莽莽苍山。

随着视线的晃动,一幅长卷山水画就此铺开,藏青色打底的泼墨晕染开来,绵延且无垠。画幅中央,一条斑驳着雪银与青灰色的蛟龙逶迤其上,大有欲与天公试比高之态。

未几,行至终章,视野变得开阔起来,单调的画卷多了些彩绘。黄绿色的牧场上点缀着数头牦牛,早听闻藏区衣着服饰与他处大不相同,穿红戴绿裹着各色图案藏袍的是牧场主,正吆喝着牦牛回舍。视线由牧场望向远处,在草坡的制高点,由各色彩带搭成的“塔楼”映入我的眼眸,这大抵便是五彩经幡吧。司机师傅说,当风吹过经幡,高原就会得到庇佑。听罢,众人缄默,注目经幡,直至其消失在车窗的视野里。

来自天南海北的支教队成员年初在青海省西宁市会师,随后我们一行十余人乘坐前往和日镇的大巴,开启了5个小时的漫漫车途。

出发时,仍是晌午。说来也怪,虽是深冬,太阳却散发出高浓度的强光,几度使我在入睡与清醒之间徘徊。傍晚,太阳骤然隐去,寒意也浓了几分,路旁商铺的行人逐渐多了起来,我们也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出来迎接的是当地志愿者桑老师、支教组织发起人戴老师以及领队博阳。交流完第二天的安排,我们来到了临时寝室。与其说是寝室不如说是杂物间,石砖地上铺了两层垫子与被褥。屋外极冬寒霜,北风呼啸,屋内寒冷似铁,10名志愿者比肩接踵,方才有了些许暖意,不多久便在舟车劳顿的困倦中沉沉睡去了。

第二天清晨,太阳尚未现出模样,月光洒落着水雾般的清辉。打开手机,天气预报显示气温-30℃,未晾干的毛巾已经变得坚如磐石。望着远方的雪山,我才意识到自己已经来到了青藏高原。

大伙儿起得都很早,强烈的高原反应彰显着雪域的威严。今天是招生的日子,收拾出房间、整理桌椅黑板是当务之急。我们找到就近的学校,沟通后借用了百余张桌椅,又租借了当地热心村民的仓库房,拾掇出了五六间作为教室。在村里干部的组织布置下,叶木贡村内乃至村外的孩子都闻讯前来报到,递交入学申请。

忙活到下午,日薄西山,招生工作也便进入了尾声。受到村干部的热情邀请,我们一同前往村党支部大院。院不大,伫立在院中央的国旗杆很是醒目,院门前有两排布告栏,藏汉双语介绍了和日镇的发展情况。随后,藏族同胞为我们每个人佩戴了哈达,白色的有,黄色的有,红色的也有。我们双手作揖,跟着桑老师有样学样地回了一句“嘎真切”(藏语,感谢的意思)。

在学校里,我担任初一年级的数学老师兼班主任。一个年级的人不多,刚好把10多平方米的小房间坐得满满当当。学生黝黑瘦削的脸庞上带着些许腼腆与胆怯,其中有一个小姑娘让我印象格外深刻,她留着与男生相似的短发,积极且热情,在第一节课就自荐为班长。后来,在支教结束返回学校后,我还接到了她的电话问候。

这里的孩子基础大多比较薄弱,查漏补缺绝不可怠慢,但孩子们的积极性都很高。一个有着红嘟嘟的脸蛋、总是挂着鼻涕的孩子,他和班长每次在课堂上都争着回答问题,虽说对错参半,时而引得其他人插科打诨,倒是也活跃了课堂气氛,给寒冷的冬日添了些暖意。

中午吃的是大锅饭,学生的午餐也是老师们准备的。高原上火不好生,只有通上鼓风机,加点煤炭,添些牛粪,火才能像一些样子。这顿饭的味道如何,我已记不太清了,但孩子们红扑扑的小脸上泛起的满意笑容,却烙在我的记忆深处。

午后,冬阳普照,围裹数层的围巾方可稍稍松绑。到了下午,太阳依旧辉光不减,直至傍晚,赤日才一去忘返般骤然隐去,金乌负日,红盘乍涌,倒是有些苍山负雪明烛天南的意境了。

送走最后一名学生,我们也开始了次日的备课。晚间备课时,总会有几个孩子缠着老师问问题,关于数学,关于志愿者,关于祖国东部的种种……稚嫩的声音在寒风中平添了几抹快活的气氛。

夜色愈加浓烈,由山峦南来的风聚拢在山脊的和日镇,月色下的五星红旗在村党支部大院中心摇曳。月光下,影子越拉越长,虚无中又与山头五彩经幡的影子交相辉映,影影交融,年年岁岁地见证着这片土地上的日月盈仄,辰宿列张。周围的喃喃私语声,大巴车的轰鸣声,扎西吹的骨笛声,卓玛哼吟的情歌声,牛羊的嘶鸣声……返程的大巴车上,我从睡梦中逐渐回到现实。

那是许多天之后的一个凌晨,天色尚未破晓,飘在寅时的雪,覆盖了黑夜。远山沉寂,牛羊不语,和日镇与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也许只有见过它的人,才能懂这份难舍的思绪。睡眼惺忪之中,我不愿睁开眼,我多么想和时光一样潇洒地离开,可是我没能,我没能。

责任编辑:宋宝颖,周伟,赵小萱,张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