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在心血管外科九楼这四间外科手术室里,这高声部与低声部,都在演奏着一曲曲给予人生命希望的华彩乐章
王平凡和他的伙伴们
——记河南省胸科医院心血管外科团队
王平凡（副院长）在手术中
文/闻晓鹤
手术进行时
河南省胸科医院心血管外科楼九楼,心外科的4间手术室设在这里。4月6日早上9点,手术室外的两张长椅上照例坐满了患者的家属。安静的一号手术室内,各科医生——外科、麻醉科、体外循环科和护士们各就各位,有条不紊地做着准备工作。
患者是一位3岁男孩,患有重症法洛氏四联症,这次做的是根治术。孩子已经全麻,胸部已经打开。王平凡副院长踏上手术台,和张力等五六位医生围在手术床前忙着。他们穿着严严实实的绿色手术服,整个身体只露出眼睛和耳朵。
麻醉呼吸机发出轻微的“汽、汽”声,给人一种安静、清凉的氛围。绿色的手术台布上严阵以待排列着三四排手术镊子、剪刀、止血钳等器械。医生手一伸,护士立刻心领神会地将某个器械有力地交到他的手里。王平凡不时给身边的医生讲解、点拨着什么。
这个手术进行了一个半小时,手术结束时,王平凡副院长招呼记者近前感受一下,只见孩子小小的心脏停在那里,一位医生正温柔灵巧地在心脏旁边的某个部位穿针引线。忽然,心脏开始一下一下跳动,泵出血液。这意味着,孩子获得了新生的希望。
下午,在ICU病房里,记者看到这位小男孩躺在宽大的床上,浑身插满了管子,一个年轻的女护士坐在她的床头,观察着孩子和连接在他身上的仪器数据,不时记录着。
手术室护士大都穿着护腿长袜,问其原因,马红霞护士长笑着说:“保护腿的,我们每天站立时间至少八九个小时,不想太早得静脉曲张啊。”
刚下这台手术没几分钟,王平凡又到2号手术室开始下一台手术。一直做到下午两点,十几分钟吃完午饭,又接着上第三台手术。两个多小时的站立已经让记者有些头晕眼花,不禁向王平凡请教:“您哪来那么大精力?”“这就是我们医生工作的常态。3台手术算少的,前天我做了7台手术,从早上9点到晚上11点,几乎没有休息。”
王平凡也穿着护跟袜,在手术室旁的一间小休息室里接受采访时,他习惯性地盘腿坐上床去——只要不做手术,就尽可能地不让已经超负荷站立的腿脚受力。
引领中原地区心外科发展方向
河南省胸科医院心外科自1995年创建以来,经过18年的发展,目前拥有共八个病区和一个重症监护(ICU)病区,包含了小儿先心、大血管、瓣膜等目前世界所有心脏外科手术类型,每个病区在较高的综合治疗水平基础上,在发展方向上又有所侧重。
去年,心外科手术总量达到2076例,已跨入全国前十的行列。
张瑞成主任所在的心一病区和徐宏耀主任所在的心二病区是综合病区,又各有侧重,主要以成人心脏瓣膜病、先心病主要是3岁以上小儿复杂先心、等为特色; 谌启辉主任所在的心三病区以3岁以下婴幼儿复杂先心为特色;梁志强主任所在的心四病区以冠心病瓣膜病为主攻方向;心八病区主任张力以大血管手术、冠心病搭桥为特色;心十病区主任娄勇以一般心脏手术和心脏移植术为未来发展方向;王龙主任所在的心十一病区以治疗保留瓣下结构的瓣膜病等为特色;王建伟主任所在的十三病区以冠脉搭桥和瓣膜置换术为主攻方向,兼顾儿童期患者复杂先心病的治疗。心外科各病区重症监护期间的病人都由何发明主任所在的ICU病区管理,王平凡副院长和朱汝军副院长共同主管心外科团队的各项工作。
“每年春节后开刀前,我们都会对上一年度的所有手术进行总结回顾。每一个死亡和自动出院的病例都会逐一做深入细致专业化的讨论。这种总结性的工作已经持续了十一年”,王平凡说:“一个生命代价不能白白丢掉,如何最大化的利用,来提高我们的技术水平,是我们应该经常思考的。我们胸科医院能得到行业内的认可,和这个‘总结’有很大的关系。”
今年一季度,心外科手术总量达485例。在病种构成方面,婴幼儿复杂先心、冠脉搭桥和A型主动脉夹层等重症高风险手术明显增加,使得ICU病区的工作量增加了两倍多。
患者衡量一家医院,最能打动他们的就是医院的技术水平,以及能达到什么样的治疗效果。王平凡说:“没有死亡率的控制,就没有医院的立足之地。医院的声誉来自于质量,而在高风险的心外科专业,更是如此。”
朱汝军介绍说,从去年开始,每个科室专门抽出一上午的时间,邀请监护室,麻醉科的医生讨论这一个星期的手术和下一个星期的疑难病例,全科室讨论的好处是能集思广益、印象深刻,使得各部门对病人的病情和治疗方式达到同等认知的水平,以便更默契地合作。
朱汝军副院长也是一名专家型领导,在冠脉搭桥、微创、瓣膜病和心脏移植等技术领域都有高超的技术和突出的成绩。所以他对医生技术的持续提高尤为关注,他要求科室主任、副主任医师每年至少出去两次参观学习,形式有开会、短期培训等等,朱汝军提倡医生多看专科会议。这种会议往往会针对一个比较具体的问题展开讨论,针对性强,提高快,对拓展医生的思维也有很大益处。
据统计,11年来,心外科冠脉搭桥手术实际的死亡率不到0.5%,(国内最权威的北京阜外医院去年此数据为0.6%),已达到并略超北京阜外医院的水平。一般体外循环心脏手术的死亡率为0.1—0.2%,四联症的死亡率在2—3%左右,均达到国内外先进水平。大血管手术死亡率控制在5%左右。国内外比较好的水平在5-10%之间,表明胸科医院治疗技术已经达到国内外先进水平。
“从这些数据可以看出我们给自己的内在压力很大,技术质量要求很高,这也表明心外科团队的成长和成熟。不仅如此,心外科这些年在尖端外科手术方面颇多建树,新技术、新的治疗方法在全国推广时,我们很自豪。”
王平凡、朱汝军两位副院长都表示:“我们的眼睛是盯着阜外医院和国际先进技术水平的。河南省地市级同类医院,我们起着一个传帮带的作用。河南省胸科医院心外科,已经成为省内治疗复杂、重症心血管疾病的领军医院,并且越来越往这个领域的尖端方向前进着,担当着引领中原地区心外科发展方向的责任。”
须臾不可离的鱼水关系
心外科在十几年的成长过程中快速成为中原地区的行业翘楚,与心外科精心培育的团结协作的精神是分不开的。在心外科,各病区之间充分尊重、互相帮助、相学共勉。“这样就会带给病人最好的服务,也是利益共享的最好局面。”
各病区一般根据各自特点收治病人,有时偶尔急诊的大血管病人,分到不常做大血管的病区,那么张力医生就会全力帮助一起救助。比如刚成立的新病区,遇到中高等级的手术,其他病区经验丰富的主任会和他们一起做。“在管理方面和技术方面的协作配合,必须达到零风险。”
朱汝军认为,大多数的医疗风险,是可控的风险。这就要求各级医生或是卫生行业的管理者在手术操作和管理上,要坚守医疗核心制度。
王平凡说:“一个常见的手术,就会有体外循环、麻醉等科室的参与。多系统疾病的治疗更是如此,还体现在不同专业,不同领域的合作。没有大家的团结协作,没有这种须臾不可离的鱼水关系的氛围,无法取得这么多令人自豪的成绩的。”
心外科各病区主任都是男性,而重症监护室、麻醉科、体外循环科和手术室的主任都是女性。如果把各部门的协调合作比作一部交响乐的话,那么病区就是沉稳、雄壮的低声部,而重症监护室、麻醉科、体外循环科和手术室就是活泼嘹亮的高声部。
每天,在心血管外科九楼这四间外科手术室里,这高声部与低声部,都在演奏着一曲曲给予人生命希望的华彩乐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