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张丽霞
今年21岁的曹冠南，去年9月正式成为大连市中心医院脑卒中监护病房一名护士，5月12日也是她的第一个护士节。“毕业前看过不少护士被打的新闻事件，当时真没有什么紧张害怕的。但是，当我第一天走进重症监护病房时，我真的紧张啦！”曹冠南对记者说，脑卒中监护病房都是急性脑中风患者，病情都很严重，所以对护理工作是极大的挑战，“体累、脑累、心累，反正每次上班就是必须累……”
第一次抠便：真不知道是啥味儿
“因为是重症监护室，没有家属陪同，所以患者的一切护理都是由我们护士进行的，小到刷牙、洗脸、喂饭，大到翻身、叩背、导尿……”曹冠南说，大多数是老年人，有的很胖，体重能达两百多斤，三四个小护士一起翻身都吃力，而且一天要翻好几个位。有的老年人长期卧床导致便秘，用开塞露也不好使，只能把手伸进患者肛门将大便抠出来。“现在想起来很恶心，但是当时只是想怎么才能帮老人通便，真不知道是什么味儿。”曹冠南说，抠便常遇到，记得有一次老人腹胀厉害，刚抠出一块后，后面一下子都喷了出来，喷得满床都是，粪便都溅到了她的身上。
一站就12个小时，体累还不算什么，对年轻的曹冠南来说，真正累的是心。“当得知被分到重症监护室后，赶紧回家疯狂地看书。真正工作后才发现，书本上的知识真的太不够用啦。我们一个人要护理2~4位患者，同时还要时刻关注患者的病情变化，所以每次工作时神经都是紧绷的。”曹冠南说，“新手上路”更没有经验，所以她都成了“强迫症”，“3查7对”反复校对核实，唯恐出错，“有时候下班后还在回忆自己今天的操作……”
第一次面对死亡：陪着家属一起哭
“清楚记得3个月前，有位80岁的爷爷，有点狂躁，除了盯着监护仪，我眼睛都不敢离开他。但是中午时分，爷爷突然安静下来，状态不是很好。我赶紧叫来医生，但是没过几分钟就看到监护仪上的各种指标在迅速下降，最后心率为零，开始报警。我们和医生一起抢救了30分钟，但是回头看监护仪，血压、心率、脉氧指标都成了直线。”曹冠南喃喃道，那是她第一次面对死亡，起初是震惊，而后就是陪着家属一起哭……
此后很久曹冠南都会想起那次抢救，有人说医生、护士看惯了生死都没有感觉了。但是曹冠南说，看得越多越感到生命可贵，更加敬畏生命。在家里，曹冠南从来不说工作上的事，怕父母担心。但是，她却总给家里的老人讲科普知识，提醒他们慢性病暴发也很可怕。
第一次工作后过生日：成功抢救患者感到学有所值
下了班，曹冠南一般就是补觉，也没什么特别的娱乐活动。朋友、同学大多是护士，谈的还是医院那些事。曹冠南说：“因为我是重症监护室的护士，有的朋友很羡慕我会得多。但是，我最羡慕的是别人做美甲、戴首饰、染头发。”21岁正是风华正茂的年龄，但当上护士那一天起，她们就和这些“装饰”告别。然而，曹冠南却没有更多的遗憾，有的只是对护理工作的热爱。
“工作后的第一个生日没有鲜花、礼物，但是我参与并成功抢救了一位患者，感觉这个生日很有意义。”曹冠南说，生日那天本来计划下班后和家人一起庆祝，但是当天正好遇到一位老人病情突然恶化，心肺复苏、注射肾上腺素……老人缓了过来，但是医护们刚松了一口气，老人指标又下降。就这样，连续抢救了三次，老人才转危为安，“这样我下班时间也拖了，回家倒头就睡，也就没有什么庆祝了。但是，我很有成就感，感到医学有时很伟大。”
在中心医院，和曹冠南一同迎来第一个护士节的95后小护士还有13位。时光从吊瓶的针尖上，从患者的床边流过，在手术室长长的走廊里，在仪器平稳运行声中堆积。岁月打磨出了她们娴熟的动作，推动着她们的身影不断向前，也将见证护理行业一步步成长壮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