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颗很热的心,一对很冷的眼,一双很勤奋的手,两条很忙的腿和一种很自由的心情。”已过花甲之年的刘墉这样评价自己。刘墉有很多的身份:他曾是台湾畅销书作家之首,作品在大陆总销量超过千万册;他的画作在世界多国博物馆都有收藏;他制作并主持的电视新闻节目《时事论坛》曾获中国台湾地区电视节目金钟奖;同时,他还主演过多个舞台名剧,更擅长诗歌、演讲,并坚持不懈地从事着各项公益活动。
他的《萤窗小语》、《超越自己》和《我不是教你诈》等,简短精炼、脍炙人口,通过讲述小故事、小经历而反映大道理、大思想,被称为“高雅的都市文化快餐”。
每次读刘墉的文章,都仿佛是在诵读一首首真善美的诗歌,像甘霖、像春风,温柔而隽永。如今的刘墉先生,就是凭着这股“精气神”,不断地起笔造势,从中诠释他“在失意中发现得意,得意时主动寻找失意”的人生。
在草屋茅房的乡居“情调”里长大
出生在台湾的刘墉本姓姚,祖父曾任临安县县长,父亲还担任过台北市副市长。然而,在刘墉3岁那年,因特殊的变故,他被过继给刘家。从此,与养父母开始了新的生活。小时候的刘墉是快乐而幸福的,养父经常用自行车驮着他到水边钓鱼,身后的竹林和眼前的水花,美不胜收的波光景色,深深地印在他幼小的心灵里。
刘墉九岁那年,养父因病去世了。从此,刘墉与养母相依为命。十三岁那年,刘墉的家在一场大火中烧成了平地。公家以父亲已逝为由,不为他们重建。母亲在废墟上盖了间草房,成为当年的“最牛钉子户”。房虽简陋,只一片草棚搭在墙头,头顶几乎碰到屋檐,但四周木板通风透亮,加上外面废墟的杂草丛生、虫声啾啾,颇有乡居之感。厕所则更见“情调”,那是整栋日式建筑唯一砖砌的地方,当四周陷落,粪坑就显得高高在上了。下雨天撑伞如厕,上面雨声不断,下面也点点滴滴。
日子过得虽然清苦,但在刘墉眼里却别有一番诗情画意。他这样回忆那段日子:“那阵子我正读李清照词集,自然想起‘点滴凄清、点滴凄清、愁损离人,不惯起来听。’晴朗的日子感觉也好,深蓝夜空的拥抱下,看星星月亮移过一根根烧得焦黑的柱子,令人想起古希腊的剧场,再看看四邻窗内晕黄的灯光和幢幢人影,又是李易安‘向帘儿底下,听人笑语’的境界。”
养母更是省吃俭用,让他学习美术。刘墉也真争气,学习绘画两个月,就获得了全台湾学生美展第二名。经过不断努力,后来,他如愿以偿地在1750人中脱颖而出,被台湾师范大学美术系录取。每当回想起养父母的爱,刘墉心中就备感温暖。2000年,养母去世,刘墉情真意切地写下了《母亲的伤痕》一书,书中有这样一句话:“生母你先站一边,养母恩情大过天。”
起笔造势 追求更美的风景
刘墉说,童年的这些遭遇是日后帮助他成长的最大动力。“我们可以把那丑恶的回忆化为一种美丽,把所有的伤痛化为一种毅力。物不经冰霜则生亦不固,人不经忧患则德惠不成,就是这个道理。”
大学刚毕业的刘墉,来到电视台,主持了当时大规模的电视联播节目《全民自强晚会》,且独自起笔写了全场的脚本,不俗的表现使他一夜成名。很快,他又跳到益智类节目《分秒必争》担任主持人,他仍然亲力亲为写开场白,并将从高中到大学时记在课本或笔记上的心得体会与文学、哲学、艺术乃至身边的点滴小事,融合贯通,深受广大观众的喜爱。后来,他将这些文字整理成集起名叫《萤窗小语》。
为了出书,他四处找出版商,但都遭到了冷遇。凭借着编过校刊的经历以及对印刷厂的了解,他自己出资印了6000本。刘墉的太太毕薇薇一包包帮他把书运出去,结果两个星期后这些书竟然都卖没了,要购买的人仍络绎不绝,于是又加印了六万册,当时这本书几乎成为台湾学生必读的书目。
那一年,刘墉23岁。之后每年出一集,到第七册出版时,他已到了而立之年。随着书的热销,他的经济状况也在好转。就在那时,刘墉又令人费解地离开令人羡慕的工作和家人,只身飞往美国,开始了新一轮的海外漂泊与打拼。
就像他的一个座右铭所说:“当你站在这个山头,觉得另外一个山头更高更美的时候,你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走下这个山头。”
初到美国,他笔耕不辍,先后撰写了《超越自我》、《冷眼看人生》、《人生的真相》、《迎向开阔的人生》、《把握我们有限的今生》等优秀作品,很快便又开创了一片新天地。
“强权父亲”和“慈父”
刘墉育有一子一女,儿子刘轩已获哈佛博士学位,比儿子小十七岁的女儿则曾以优异成绩荣获布什总统奖,就读美国哥伦比亚大学。细数成长的岁月,一对儿女接受到的却是来自父亲截然不同的两种教育模式。
刘墉对儿子的教育承袭了中国传统的教育方式,他告诫儿子“你必须成功,不能失败”。刘轩在2岁时就开始体验“地狱式教育”。刘轩懂事以后,刘墉与儿子的关系就开始变得平等,两人常常打赌,而且他教儿子必须要守信用--输了就得掏钱……
在儿子刘轩眼中,刘墉是个“强权父亲”。刘墉喜欢在自家院子里种些花草,有时候会叫儿子过来帮忙。刘墉说,没有干过粗活的刘轩,干起活来就像“女孩子去拣地上的玫瑰花瓣一样”。为了锻炼儿子的劳动能力,刘墉特意让他去和泥,弄得浑身上下都是泥土。下大雪时,刘墉带着儿子走进森林,踩着朽叶挖森林里的腐土,再爬过山坡把土运回自家院子。
刘墉曾经对刘轩说,“当你小的时候,我跟你打球从不让你,因为我希望你比我更强壮;当你上高中的时候,我要你去曼哈顿的史岱文森就读,因为我希望你独立;当你进哈佛的时候,我要你自己选择科系,因为我希望你决定自己的未来;当你拿到硕士时,我让你休学一年去阿拉斯加,因为我希望你自由。”
面对女儿,刘墉完全采取西方式教育,给予女儿更多的是鼓励。对女儿而言,他既是严师又是慈父:小到翻阅书籍时的手势、日常用品的清洁与摆放、吃零食会长胖等等,大至人生观、世界观,都耐心教授。
在刘墉为女儿刘倚帆撰写的《靠自己去成功》和《成长是一种美丽的疼痛》中,刘墉希望她做个淑女,让男生服务,“可是从另一个角度,我也希望她能做个女强人。因为时代愈来愈进步,孔武有力的男生不见得吃香,娇小的女孩子照样可以统治世界。所以我也以教儿子的方式教她打球,我从不让她,我想让她尝尝输的滋味。”
和叛逆、独立的儿子刘轩不同,女儿刘倚帆是一个从小就听话乖巧、极度用功的乖乖女,每天就喜欢待在家里看书拉琴,这反而让刘墉有些担心。为了让女儿的生活丰富多彩,刘墉经常带她去参加各种社交活动,让女儿当众表演小提琴,锻炼她的各种能力。
有一次,父女俩在湖边散步,湖面被风吹起了涟漪,刘墉让女儿观察湖面上的变化,结果她没看几分钟就回房间练琴了。于是刘墉动手写了一篇文章,针对湖面上水波的变化,写了洋洋洒洒几千字。
他拿着自己写好的文章去给女儿看,当作孩子的中文教材,教她怎么观察事物。刘墉认为,对待女儿,不能让她在象牙塔里做小公主,而要充分接触社会,锻炼自己,“她可以不去冒险,但人生必须丰富”。
“或许我会和邓丽君一样,突然离开这个世界”
不大为人所知的是,刘墉做慈善事业几十年了。更令人感动的是,他从不留名,也不大张旗鼓地宣扬,而是默默地奉献着自己的光和热。“我觉得上天赐给我的太多了,分给大家是应该的,没有大家爱我,就没有我的今天。”这是刘墉的肺腑之言。如今,刘墉已资助了200多名大学生。2000年,养母去世时,他以母亲的名义捐建十所“慈恩小学”。2005年,刘墉主动出资为一位素不相识的贵州盲人女孩孙琴珍治疗眼疾,此举引发了全家人的爱心行动:儿子、女儿、太太如约飞到北京,在医院他们带着盲女楼上楼下地检查治疗。
有人问:“社会上有那么多人需要帮助,而你们只帮助她一个,这能说明什么?”刘墉回敬道:“如果我们每一个人都能帮助身边一、两个需要帮助的人,那么世界上可怜的人,大概也就能够不可怜了。”在他们全家的精心呵护下,盲女孙琴珍成功地恢复了视力。后来刘墉又牵手中国盲文出版社,在大陆首次推出有声图书《在灵魂居住的地方》和《从跌倒的地方站起来飞扬》等,收益全部作为善款。自从在九寨沟大凉山捐建第一所希望小学起,至今,刘墉已经捐建了40所希望小学。
太太毕薇薇这样评价刘墉:“他是一个极有情趣、也极没有情趣的丈夫,他会在我面前唱歌、跳舞、献花。但他不喜欢逛街,更不喜欢上馆子吃饭,尤其是家里来客人或参加聚会,他都不配合。他是一个极大方又极小气的人,他喜欢捐学校、做公益,但坚决不用自己的名字;他舍得给我买衣服、买首饰,但他上电视永远穿那套西装,打那条领带,冬天还总是穿着那件30年前带到美国的很丑很旧的羽绒服。”
在《假如人生还有七天的旅程》这本书中,刘墉说,假如人生还有7天,他要把自己的财产和收藏做出分配,该捐的捐,该留的留。他还会把一些重要资料公布,让大家知道刘墉不只是写畅销书的,还潜心绘画。如果有一天他不在了,他一定会托家人为自己举办画展。
刘墉说,现在的自己很享受活在当下的感觉。因为哮喘的原因,他不能开车,不能逛街,只能爬山。“哮喘随时都有可能发生,逐渐缺氧或是全身麻木,或许我会和邓丽君一样,突然离开这个世界。”刘墉一直都保持着乐观的生活态度,在生活中体会到许许多多别人未曾发现的美妙滋味和人生领悟。他说:“我已经做好的准备,任何时候离开我都不觉得有遗憾。”
像他的人生态度一样,刘墉笔调中永远透露着朴实,他是真正用笔在向你诉说,诉说着自己人生的经历与经验。我们感受到的不仅仅是他的素养,更是他的中立,他的真实。他说:“我和大家一样是一个平凡的人,有一切平凡人的缺点,只是可以一个平凡人的眼光去看待不平凡的事。”他用这些经历宣扬美好,同时他不是一味的美化与逃避,更多的是警醒着他的下一辈、我们这些读者可以认清这个社会中的一切事实。(中国青年网记者 吕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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